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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owing posts from January, 2008

拜訪大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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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上週末學校的物理老師Mr. Francisco邀請我去他家作客。他就是原本要參加IJSO,卻因車禍而不克前往,於是讓我佔缺的那位老師。他也是當初將IJSO引進肯亞的核心人物,所以在IJSO期間,許多他國老師紛紛表達關心。這學期他總算回到學校,但需要拐杖幫忙,行動仍然不便就是了,也因為這樣,這學期他也跟我一樣住在學校,才不用每天走太多路。   週六早上他的司機來學校載我們,然後他帶我開始去拜訪他的朋友。中午先去了一個印度家庭吃飯,我已經快兩個月沒吃印度料理了,雖然主人很客氣有準備湯匙,但是我還是想複習一下,畢竟大家都用手吃,而我也還記得怎麼用手進食。我想,最難的部分應該是吃咖哩飯吧!湯湯水水的,米飯一粒一粒的也不好抓,唯一的重點大概就是豁出去、不怕手膩就能吃得好,反正飯前飯後都洗手的。   午後的行程就非常不得了了,老師說要去找馬來西亞大使,是他的好朋友。我們到的時候,大門外就立著一個牌子寫著:「前面是馬來西亞大使的家」。我原本還以為老師說拜訪大使是說笑,結果居然是真的。大使家的房子是做成輪船造型的,非常特別(警衛森嚴的關係就沒拍照了),房子正門外還有一個大錨。至於室內也不用多講了,裝潢得很棒,很多擺設想必都是贈禮吧。大使比我想像得還要親合,而且他居然也是我們學校的家長。大使的小孩讀八年級,上學期代課的時候還有教過他幾次。我們就和大使、大使夫人聊了聊學校的事情、肯亞的局勢等等。在我們離開之前,有一個東方臉孔女士來訪,居然又剛好是學校家長,她的小孩就是我班上的學生,新加坡人。Hillcrest的學生真的是臥虎藏龍啊!動不動就是政商名流的公子千金。   晚飯我們回到老師家自己料理,由於老師行動不便,所以主要由他講解、我動手做。我們熱了冰箱原有的咖哩雞和飯,另外煮了一些燴蔬菜之類的印度菜(我也放了一些台灣香菇),還有一種油炸的薄餅作為開胃菜就搞定了。第二天早餐也是簡單的吐司牛奶,然後陪老師上教堂之後就回學校啦,沒有特別的行程了。原本前一晚老師說,上完教堂要拜訪斯里蘭卡大使的,讓我又是一驚(到底認識多少大使呀!?)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第二早又取消了,大概是大使很忙吧。總之,以後應該還有機會拜見各國大使的,可惜都是別人的大使,如果有台灣的大使可以拜訪就更好囉~       圖一:我們的印度料理晚餐。 圖二:老師家的巨大愛因斯坦海報。 圖三:市中心的教堂,應該是叫做聖家堂

Kare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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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今天下午,選了學校附近的Karen Blixen Museum作為開學前的最後之旅。Karen Blixen就是遠離非洲(Out of Africa)這本書的作者,後來拍成電影。當年她從丹麥來到肯亞,和老公曾經定居在這博物館的現址,並且擁有附近好幾千英畝的土地,廣植咖啡。離婚之後Karen繼續住在肯亞,認識一個新男友,那男友卻又不幸死於空難。Karen傷心之餘,決定搬回家鄉,再也沒有回來過肯亞,然後根據回憶寫出遠離非洲這本大作。   博物館內保留了Karen搬家沒搬走的東西,加上勞勃瑞福和梅莉史翠普拍完電影後,留下來的一些擺設和服裝,可以大致看出當年白人在肯亞的家居生活方式。 Karen也是一位不錯的畫家,博物館內掛著許多當年她在肯亞的作品。   Karen擁有這麼大片的土地,而且還是個好地主。種咖啡讓附近很多黑人得到工作機會,她接著把土地分給這些勞工,並且提供勞工的孩子們免費的教育。因此,這塊土地後來直接以Karen命名,作為紀念。在殖民時代,多的是刻薄的地主,像Karen這樣樂善好施的實在是少之又少,難怪此地老百姓這麼喜歡她。我現在住的地方(學校)就是位於Karen,同時也是目前肯亞境內很多白人定居的小鎮,說不定是白人密度最高的地方了。       圖一:Karen Blixen故居,現為博物館 圖二:前院的廢棄農具 圖三:丹麥紙鈔50克朗採用Karen肖像 圖四:Karen在肯亞時的留影之一 圖五:遠離非洲電影   

Bomas of Keny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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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Bomas of Kenya是肯亞一個展示多元種族文化的地方,在Hillcrest附近。這幾天看情勢稍微穩定了,於是昨天下午決定出去走走,就選了Bomas。   首先,我去參觀各種族的部落,包含Taita、Masai、Mijikenda、kuria、Luo、Kisii、Luhyai、Kalenjin、Kamba、Kikuyu、Meru、Embu、Gabra、Somali和Sakuya,主要就是看他們房舍的建築、排列方式等等。可惜的是沒有導覽,只能自己觀察與猜想。譬如大部分的部落,都會把大老婆的屋子放在第一間,但有的是把阿嬤的房子放在第一間。建築材料的使用同中有異,我想是跟氣候與材料取得有關。此外,不同部落間,關牲畜的方法也有兩三種。   看完這些靜態的擺設,我接著去看原住民的唱歌跳舞表演。總共欣賞了11個不同部落的音樂和舞蹈。我最喜歡的部分是,各部落使用各自特殊的傳統樂器,而且歌喉都很棒!至於跳舞,比較有趣的是他們會拉觀眾下去跟他們來一段,我也逃不掉。雖然我根本不懂跳舞,但就跟著放輕鬆、做動作囉,是個很有趣的體驗。   昨天這樣去過Bomas並安全回校後,今天下午去了Nairobi市中心一趟。因為早上接到中國新研習生的電話,想找我碰面聊聊天。我想說今天情勢也OK於是答應。這位中國的trainee叫做保佶(保是蒙古姓),他是南京人,還在讀浙江大學大四。他才到肯亞三週,也是在貧民窟當志工,算是接續Benjamin的工作。一個下午我們就喝咖啡聊聊天,然後帶他晃一下市中心就再見了,畢竟還是早點回家安全。他明天還要和Pia、一個紐西蘭trainee一起去爬Mt. Kenya!四天三夜的行程,希望他們一路平安。我也很想去攻頂,可惜知道得太晚了~ 無論如何,等他們回來經驗分享,我下次放假再去爬。   Benjamin和Ignasi這兩個我最熟的trainees在十二月各自回國了,現在的我一切都要重新認識起新朋友。Pia只有一面之緣,今天認識了保佶,但是他們都會在二月先後結束交換計畫。說實在的,還真想能認識待久一點的研習生啊!大部分到肯亞的研習計劃都是兩到三個月,像我八個多月應該是屬一屬二長的了…總在看著人離開,又剩下自己一個。聽保佶說還有兩個中國研習生將要到肯亞,到時候再去幫他們接風吧。       圖一:Taita族的大老婆屋 圖二:Kisii族用三間老婆的屋子加上籬笆作成

盧安達與肯亞

  以下簡單講一下我所知道的部分,關於盧安達和肯亞的種族問題。   盧安達的種族大屠殺起因於Hutu和Tutsi這兩族的長久歷史仇恨。不只盧安達,其南方的鄰國浦隆地,人口也主要由這兩族所組成,也發生過類似事件。從盧安達被殖民統治後,為了控制當地居民,殖民者(德國,二戰後轉由比利時接管)就採用當地人組成的政府自治。聽起來不錯,卻安排了人口佔少數的Tutsi人去統治大多數的Hutu人,造成Hutu人的心理不平衡。這應該就是最起初的惡根,而後兩族動不動就偶而殺一下對方的人,無論暗殺領導階層或一般平民。到了1994年時,早已是Hutu人當家的時代了(畢竟佔人口多數),發生了一起很糟糕的恐怖事件:盧安達總統和浦隆地總統一起搭乘的飛機,被不明人士用火箭砲轟下來,想當然兩位總統都罹難了。這下子,Hutu政府說那是Tutsi人的恐怖行動,而Tutsi領袖說是Hutu人為了栽贓他們所安排的一場戲。至此展開兩族人馬的大戰,擁有統治權和軍權的Hutu人自然佔了上風,將Tutsi人趕盡殺絕,沒被殺死的大多逃難到國外去了,而其實Hutu人也死得不少。講好聽一點點是內戰Civil War,事實上卻是種族清洗Genocide。今雖已平息,但是兩族之間的歷史傷痕恐怕也是很難短時間內癒合。 回到肯亞。肯亞目前只有三個人當過總統,第一任的Kenyatta(Kikuyu族)當了十五年(1963~1978),死後副總統Moi(Kalenjin族)接著當了二十五年(1978~2002)後退休,然後Kibaki(Kikuyu族)當選總統直到07年底的大選,也就是目前動亂的導火線。Kikuyu是肯亞第一大族,雖然沒有像盧安達那樣,曾經有過少數統治多數的問題,卻自從開國總統以來長期霸佔著政府的領導位置,導致其他族群的不滿。在領導階層中權勢次於Kikuyu的是Luo族(佔人口排名第三),這次大選的反對黨候選人Odinga即是出自Luo的政治世家。(這次可以先略過Moi這個幹了二十五年的渾蛋總統不談,雖然他對於造成Luo族的不滿也功不可沒,但我想他最爛的一件事是貪污,據說貪到已是非洲首富了…)所以,選後至今發生的一些不幸事件,似乎已有演變成種族報復、屠殺的態勢:Kikuyu對上Luo帶頭的其他族群。這些族群內少數有錢有權的拼命想當總統和大官,倒楣犧牲的都是百姓,譬如日前的火燒教堂,死在教堂裡的全是Kikuyu族的婦孺

肯亞現況回報

  在Doha等轉機時看到breaking news,才知道肯亞出狀況了。 12月27號總統大選(五年一任,可連任一次),民調一路領先的反對黨(ODM, Orange Democratic Movement)總統候選人Odinga居然落敗。 而總統Kibaki(PNU, Party of National Unity)險勝後迅速宣布連任成功,卻被爆出疑似作票,然後,肯亞各地開始發生暴動… 很不幸的,我就在這關頭回到了肯亞。 昨天,我還不清楚究竟有多嚴重,一出機場就趕快先回學校躲起來,安全第一。 在路上,計程車司機說,首都Nairobi市區已經封鎖禁止進入。一方面,我想是政府怕ODM集結抗議人潮湧入市區;另一方面,他們還要忙著鎮壓市區裡面的貧民窟,我猜如果不小心殺太多人也不容易傳開吧。截至今日,據傳全國死亡人數已經超過250了。 默哀… 我不知道這個大選的爛攤子會怎樣收尾,但無論如何希望不要再殺人了。難道人命在非洲就是那麼不值錢嗎?我一直不想面對這事實… 總之,我現在只能待在學校裡避風頭。所幸學校位於Nairobi的郊區,不在封鎖區內,又是白人居多的地方,應該是有比較安全。只是說,開學前我大概只能在學校附近活動,昨晚的跨年就在沉睡中不知不覺跨過了呀。學校還在放假,又不能去市區,三天前還在婚禮中熱鬧,現在一個人守著學校這個和平孤島。也許從另一方面來看,這就是我所要的錘鍊。 天佑肯亞。